第二百零九章 远近亲疏
p; 如果不是谢家只有这一根独苗,而自己不过是个小押司,连直接去那郭保吉面前赔罪的面子都够不上,谢善甚至想把这个不长进东西押去宣州城里头一路跪到郭府门口。

  ——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
  只要叫那郭监司晓得谢家不是有意为之,便能有一线生机。

  不过事已至此,多思无益,幸好那郭保吉最多再留个一年两年,等人走了,总能喘过气来。

  谢善来时这一路,已是把怎么叫儿子先回家休养,将来再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差遣都想好了。

  只是耽搁了这两三年,又有不太好的名声,将来欲要再进一步,就没能那么容易了。

  谢母脸上全是泪,哭着把儿子的情况同丈夫说了,又把那两副开的药方取了过来,最后哭道:“若是图儿当真有个三长两短,我可怎么办啊?谢家又怎么办才好!”

  饶是谢善经过许多事,乍然一听,也是一阵天旋地转。

  人生三大苦,最怕老年丧子。

  他这儿子虽然没丧,却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。

  谢图同头一任妻子尚未有后,今次绝了生育可能,谢家一脉,便就此断了根。

  这可如何是好??

  到得这个时候,谢善也再顾不得那许多,叫人把宣县中的老大夫都请了过来,又去请宣州的。

  宣州的如若请不动,就多给银钱,宣县的如果叫不动,从衙门叫人去逮也要逮过来。

  一时谢府里头鸡飞狗跳。

  那秦大夫回得医馆,连东西都不敢收拾,当即捡了几样金银细软,同东家告了假,只说家中有事,转头就走了、

  他倒是聪明,可怜宣县其他那些个大夫,稍有些名气的都被强行拖了去谢府,治不好就不给走。

  小公厅里头当日打人的乃是郭保吉亲信,军营出身,打人那是吃饭的手艺,因得了上头意思,打起来甚是巧妙。

  虽然那谢图无论腿也好、脚也罢,乃至那差一半才够二两的肉,看上去都完好无损,可实际上里头早已被打烂,就算将来好了,走起路来也是瘸的,那东西更是再无中用可能。

  ——连郭家二公子的“便宜”都敢占,如此腌臜之物,还留来作甚?!

  打成这样,实在大罗神仙都难救。

  大夫们再被关着也没用,众人商议一阵,实在没有办法,倒是有聪明的跑去同谢善道:“谢押司,贵公子这一处再难好转,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法子——男子七十尚能有育,押司今岁才五十几许,雄风再起,未必不行啊!”

  谢善无可奈何,只好依言而行。

  他能再生,谢母却已经过了年龄,不能再有子息,从外人嘴里听到了当日情况,又听得儿子一番哭诉之后,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

  郭保吉乃是一地监司,郭向北是监司的儿子,自然动他们不得,谢母就教唆丈夫道:“此事全是裴继安同那姓沈的两人所致,你从前总说裴三好打发,却不知道你不把他看在眼里,他却时时想要算计你——眼下出了这一档子事想,若非他在后头吹风打边鼓,图儿又怎么回如此?”

  又骂沈念禾:“倒了八辈子霉的扫把精,早知当日就不动那心思去娶她!”

  谢善虽也觉得太过凑巧,却不觉得此事同裴继安有什么关�